说“拿”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但还是把苏校长吓一跳。
“苏简?她拿考古系的东西干什么?”
苏简在文学系,无论是学院楼,还是学习项目,都和考古系八竿子打不着,无缘无故拿他们的东西干什么?
宫拾从鼻子里哼气,道:“那支如意是我朋友让我帮忙修复的,清朝中期,艺术价值很高,我已经修好了,暂时放在姜喜月那儿,让她做报告。谁知道我们才离开一会儿,她把锁撬开,还把东西拿走了。”
“到现在,姜喜月都还没作报告呢,总觉得是自己的错。”
姜喜月将放在透明塑封袋里的字条拿出来,推到校长面前。
“她还留下了字条。”
苏校长仔细一看,看到上面苏简的字迹,头脑一瞬间有些发晕,旋即心底隐隐涌出怒火。
让苏简来A大读书,是因为他在这儿当校长,到时候好照应。
没想到她才入学几个月,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祸。
干什么不好,偏偏惹到了宫拾身上。
宫拾背后是宫家,学校里七八栋楼都是宫家捐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拿走的还是古董……
他压着心里的怒气,跟两人保证道:“太过分了!我马上让她过来,把事情弄清楚。你们别担心,苏简就是容易使小性子,东西她肯定保管得好好的呢,不会出问题。”
说完,迅速拿出手机打给苏简。
压着声音命令:“你现在在哪儿?马上过来办公室找我!”
苏简买完新手机之后,一直在教室里,等着姜喜月主动打电话来认错赔钱。
她虽然心里有气,但也知道分寸,手里的如意保护得好好的,不敢弄坏了。
此时一接到父亲的电话,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就算怎么想,也想不到姜喜月会直接跳过她这步,找到校长那儿去。
“我爸叫我过去一趟,不知道又在发什么脾气,你们帮我看着这东西,别弄丢了,我还等着姜喜月来找我呢。”
苏简把红木盒放在桌上,对几个同学道:“看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迅速从桌子上跳下来,快步走了出去。
教室里只剩下三四个人。
她们本来就不太赞同苏简把东西偷走,现在连苏简都走了,更是战战兢兢。
“你们说,苏简她爸叫她过去,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要是姜喜月直接去告状了怎么办?”
“不会吧?她胆子这么大?”
“要是告到校长那儿,她自己不就暴露了吗?钻戒的事,还有裙子的事。”
“万一以后追究起来,我们会不会被牵连?”
他们都是普通学生,和苏简不一样。
一听见这话,瞬间紧张起来,连忙后退两步,纷纷和桌上的那个红木盒子拉开距离。
“锁是苏简撬的,东西是她拿的,我可一点都没碰。”
“我也是,我也是。”
“不关我的事啊。”
“我还有其他事,得先回去了,以后要是问起来,我可没参与。”
说着,匆匆拿起自己的东西,低着头,迅速离开了教室。
剩下的几人也人人自危,看那个红木盒子跟看□□似的,纷纷找借口离开。
最后跑得只剩下一个人,急得都快哭了。
恨自己动作太慢。
要是现在她也走,东西没人看着,被谁捡走了怎么办?
到时候苏简肯定会怪她。
这么贵的东西,她根本赔不起。
她急得来回打转。
可越是慌张,越是感觉想上厕所。
一咬牙,迅速抱着红木盒子出了教室,朝卫生间走去。
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在洗手台上,才进了隔间。
她前脚刚把门关上,后脚,一直等在外面的谢青青推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确认没人,迅速走到那个洗手台前。
指尖拨开厚重的盖子,流光闪过。
一支小臂长的红木嵌玉三镶如意出现在眼前。
如意首、身、尾散出,分别镶嵌着三块玉璧,花纹各有不同,交相辉映,尾部缀着红穗,象征吉祥如意。
谢青青没有丝毫犹豫,脱下外套把盒子里的如意包起来,直接往墙上一摔!
啪!
一声闷响。
重新展开衣服一看,如意上的三块玉璧都已经碎成了两三瓣。
她迅速把东西又放了回去,听见隔间里传来冲水声,盖好盖子,离开了卫生间。
绝不能让苏简知道,钻石和裙子都是被她拿走的。
既然现在已经误会了,那就误会到底吧。
女同学从隔间里走出来,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劲,她甚至不敢打开盖子看看里面的情况,就小心翼翼地捧着,回到了教室。
苏简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匆匆来到校长办公室。
她平时就经常来这儿,熟门熟路地推开门,一边抱怨着:“爸,我正忙着呢,你叫我来干什么啊。”
苏校长正在办公室里和姜喜月、宫拾大眼瞪小眼,就等不着人,正准备打电话再催催,此时看到她进来,立即起身,一边沉声道:
“没礼貌!你是不是拿走宫教授和姜喜月的东西,还不快点还给他们!不要开这种玩笑。”
苏简转头看去,果然看到姜喜月和宫拾都坐在里面,登时皱起眉。
“是他们找你的?姜喜月她还敢来告状?她还没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呢,我凭什么给她?!”
“苏简!”
苏教授猛地抬高声音,呵斥住她,又转头跟宫拾道:“宫教授,我看这件事或许是有误会。”
他是苏简的父亲,始终还是护着自己女儿的。
“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简干脆道:“爸,前段时间我不是去参加成人礼了吗?我特意订了一套礼服,结果给她给抢走了,她不换给我就算了,还不认账,搞得店里的人来找要钱。”
这件事,姜喜月已经听她说起过,当时就已经解释清楚了。
没想到还是死咬着不放。
“衣服不是我拿走的。”她道。
“你还想抵赖!拿走的衣服的时候,你都放下话了,还拿谢家和宫家当靠山,不是你是谁?”
苏简真是越说越来气,怒气冲冲道:“不止这个呢!我昨天在学院楼不小心把钻戒丢了,就是你送我的那个,也是被她给捡走的!她捡了不还就是偷!”
“再说了,谁稀罕要她那破玩意儿,我拿走是为了让她还钱,还了我就给她。”
裙子那件事,校长是听苏简说过的,可没想到还有钻戒这回事。
此时听女儿说完,觉得她说的话也在理,转头朝姜喜月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姜喜月十分冷静道:“我没拿你的裙子,你来找我对峙的时候,我就让你去问谢家的人,至于钻戒,那天我是从学院楼经过,但是没有捡到任何东西……”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那天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谢青青在走廊里,聚精会神地在找什么东西。
直接问:“这两件事,你去问过谢青青吗?”
“问她干什么?我现在问的是你!”苏简高声音反驳。
“那你就是没有问?”
姜喜月站起身来,直接道:“你要是想找东西,查查监控就行,没有证据就说是我拿走的,可现在你偷走考古系古董却是有凭有据,你刚才也是自己承认的。”
“校长,我只想想把玉如意拿回来,老师好不容易修好的,万一再破损很难修复。”
那玉才刚刚修好,没有好好保养过,还不稳定,苏简他们不懂怎么处理,万一不小心弄坏了怎么办?
苏简还想反驳,被校长拉住。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随便拿走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不对,而且姜喜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先去把东西拿过来,其他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
苏简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敢当面顶撞,只能答应下来。
“拿过来就拿过来,那破东西,我都不稀罕要!”
说完,迅速给留在教室帮她看东西的同学发了消息,让她们把盒子送过来。
然后转头对姜喜月道:“东西我保存得好好的,现在还给你,钻石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是谁告诉你,钻石是被我捡走的?”
姜喜月也有些好奇,她怎么就一口咬定是自己了呢?
“我丢钻戒那天,有人亲眼看到你在外面晃来晃去。”
“学院楼这么大,我当时还是文学系的人,不能走?是不是每个去过学院楼的人,你都要怀疑一遍?”
姜喜月一句话,瞬间让苏简哑了。
想了想,自己也觉得自己理亏,恼羞成怒道:“反正你就是有嫌疑!你想占小便宜,捡了故意不还。”
“这个小朋友,你这话就有点没道理了。”
宫拾本来不想和小孩子争论的,可是听到这儿,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那个钻戒有多大,能让姜喜月这么舍不得?”
苏简立即道:“两克拉,顶级钻石,花了三十万呢。”
这三十万在苏简这个年纪的人来看,确实已经不少了。
但宫拾是见过大场面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刚才吵了这么长时间,我还当多贵呢,才三十万,姜喜月还不至于贪你这点小便宜。”
光是姜喜月之前在拍卖会卖掉的青花瓷碗,就卖了550万,现在还有宫家在,再不济也不会跟区区三十万过不去。
再说,两克拉才多大点,眼神不好的,一脚踩上去都不知道。
“咱们手上的古董古玩,都是以百万计算,怎么会跟三十万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苏简听见这话,瞬间涨红了脸,攥着拳。
“反正就是姜喜月欠我的,我不管!就要她赔给我!”
她也受不了这委屈。
“行了!”校长一把拉住她,压低声音道:“你说姜喜月抢了你东西,没有证据,现在你偷了他们的东西,可是有证据的!要是告到警察局,就是偷窃!你知道吗!”
闻言,苏简终于安静下来,但明显心有不甘。
过了一会儿,一个文学系的学生才抱着那个红木盒子迅速走进来,满脸惶恐,紧张兮兮地把这个烫手山芋放在桌上。
“给你们了,这件事可跟我没有关系。”
苏简双手环胸,抬下巴指了指盒子。
“看见没有,我可是一点都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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