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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 逼商会与虎谋皮 联络站继昌布阵(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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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一、逼商会与虎谋皮联络站继昌布阵

  白氏盐局之所以称“盐局”,因为白家在前清时,曾是钦命的“豫州官盐总运局”,民国随之变身,成为豫西最大的官盐代理。白氏盐局位于城中心老县衙左侧,坐北朝南,两边各九间青砖瓦房,东为豫州会馆,为待客议事。西为商务办理,有账房库管。屋内入深均为九丈,中间敞厅有檀木顶柱,整个建筑呈品字型。从外表看,府院仍然是明清时代的风格,布局合理,素雅庄重。白墙灰瓦,红柱石鼓。屋脊卧兽,仙人骑凤。门窗雕刻,棕红相间。进的门来,八抬落轿亭,正堂九级台阶,后门通内宅。两厢对称,院中心有一牛犊大小的三足鼎铜香炉,乍一看有点像寺庙的感觉,白氏全家就生活在这里。

  今日白府,除了大门横椽上“遗泽流芳”的门匾处有些裂痕,红漆铜扣的双扇大门还算完整,院内却显得十分萧条,三进三出的大院像个被人拆零散了的织布机,零乱而散落。落轿亭四根立柱断裂了三根,半边悬空向下低垂着,两侧护栏与之错综交叉在一起,支撑着欲坠落下来的亭顶,或许用手指稍微一碰就会轰然倒塌。上房前面的门窗被大火燎烤的完全变了形,弓曲着几乎散了架的肢体,探着身子相互窃望着。几堵仍然站立着的墙面上,像被人涂了花脸,黑白灰红胡乱交错。整个后房和东厢房基本上不存在了,垮塌下来的房顶突陷起伏,参差不齐的檐椽从瓦砾中钻出来,直愣愣瞪着天空。那尊香炉也从半人高的根雕木座上掉下来,极不情愿地斜扣在地上,白老爷子弯下腰,先是用一只手拂了拂香炉上面的灰尘,然后用两只手用力掂量了几下,仰脸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凭他个人的力气,想把香炉请回原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白金升沮丧地搓了搓手,环顾空荡而杂乱的院子,恨恨地跺了下脚。

  日本人打洛阳,炮弹落进白府后院,白金升携家眷避难邙北深山的亲戚家。直到日本人封了所有盐库,放出话来:白金升一天不回来,盐库就一天不开。同行们无奈,四下打听,尽管众人极尽好言相劝,白金升仍无一句利索话。直到有人告密,日本人用刺刀相逼,才把一百个不情愿的白金升“请”了回来。河野把白家十几口家眷“留”在了宪兵队,只放白金升一人回家“好好想想”。同样办法,胁持几个有声望的商会长老,“集体劝说”白金升归位。

  白金升并非性情懦弱,大不了“血溅三尺白练”,誓不为奴。但没有想到日本人做事这么短、这么毒、这么黑!慑于亲情和众多同仁亲人之安危,白金升不得不违心答应河野出任会长。面对河野高傲得意的笑,白金升对河野提出,自己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具体事情还得靠次子白继昌操办。言罢,双手按紧椅子扶手吃力站起,蹒跚起步净手漱口、焚香拜祖,长跪不起。

  晚上白金升对儿子继昌说:“也罢,古有身在曹营心在汉,记住,不可辱没祖宗,不可背负国人。”说罢老泪盈眶,连连摆手,低头度回卧室,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河野并没有因此而开放盐库,而是变本加厉地继续提高盐价,利用商会加快掠夺所有物质资源,明里暗里不择手段,就连南大营里的那口西汉铜钟,也没有幸免被砸碎装进火车皮,使得洛阳“铁锅补漏无铆钉,砸碎铜盆换盐吃。”

  不知道牟大材对门口站岗的日本兵说了些什么,二人顺利地进了白家大院。戎鹞子的突然到来,让白金升很意外。白家的运盐队常年在晋豫两地过来过去,对戎鹞子在“那边”的有些事,白府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白金升心想,这小子不知道又犯了那一根筋,这时候回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戎鹞子向白金升深深鞠了一躬:“见过伯父!”白金升用眼扫了一下门外,没有显出多大的热情“行了行了,你又不是外人,没那么多的礼式,快进屋里吧。”二人还没有来得及叙话,白继昌急匆匆走了进来,冲着戎鹞子说:“快点进屋拾掇拾掇出城,汪竞萧带着人过来了。”戎鹞子反而坐了下来,对白继昌说:“来就来呗,几年不见,没有想这家伙倒给日本人干上了,我倒要会会他,看他能把我咋样!”白金升劝戎鹞子:“日本人天天找茬,白家被逼着为他们做事,你大哥继业又一直没消息,我们躲都躲不及,你这是给谁上的劲!”白金升的话戎鹞子心里明白,也不去点破:“白家历代忠君爱国,昭然之心天下皆知,咱们身边的人都是忠烈之后,是绝不会死心塌地替小日本卖命的。相信伯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党现在执行的抗日统一战线,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和家乡的父老兄弟们在一起,把这群狗日的龟孙们赶走。”戎鹞子直言快语,白金升已习以为常,他了解戎鹞子就像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样,听到戎鹞子用“咱们”这个词,脸上松弛了许多:“好,好好,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不过——”白金升稍顿接着说“你回来是咱洛阳人的盼头,不过以前党部的汪竞萧,现在可是日本人的警察局长,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对你可都是知根知底,俗话说旧怨如冰,他可是来者不善啊。”白继昌又在一边不停地催促,戎鹞子仍“倔执”不走。白继昌突然问了一句:“听说鹞子兄弟这几年在那边贩山西老陈醋,生意咋样?”戎鹞子心头一阵惊喜,重新打量了一下白继昌回道:“啥老陈醋?那能赚几个钱?也就是趁着天灾贩些粮食。”白继昌问:“啥粮食?”戎鹞子答:“小米”。白继昌问:“没有别的?”戎鹞子答:“有,麦麸子、黑豆饼。”两人一问一答,眼神里都闪出兴奋。白老爷子在一边听了着急:“行了,都火烧眉毛了,还尽说些不沾边的话。”戎鹞子和白继昌两人会意一笑。

  汪竞萧是一个人来的,身上也没有带枪。都是老熟人,就直着问戎鹞子,这次回来是公干还是私事。戎鹞子没有正面回答“没想到汪大局长这么识时务,这身行头换了,就是不知道里面胳膊腿换了没有?”汪竞萧只当没有听见,继续问:“长住还是路过?”戎鹞子说:“这事你得问日本人。”汪竞萧听戎鹞子话里带刺,便“哼”了一声说:“老弟这是啥意思?谁不知道谁是干啥的。”眼看俩人话不投机就要起火,白老先生把茶碗往桌上一顿说:“都是一个城壳篓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况且这儿又没有旁人,别为了几句话伤了和气。”说着看了一眼汪竞萧“现在日本人来了,连国共都不结怨了,何况咱这些平头百姓,汪大侄子也是来看鹞子的,没有其他意思,有话慢慢说,慢慢说嘛。”说完又瞪了眼戎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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