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清第一次近距离看自己收的小徒弟，小小的人正睁着那对乌白分明的眼睛，呆愣愣地看着他，看起来似乎有点蠢笨的样子。
程平安是被系统强行从意识里推搡醒的，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床沿边上坐着一高岭之花，顿时就愣住，修炼无情道的云清现在还应该是无情无欲的那种，为什么她从这人眼里看到了嫌弃？
“你不干净。”霜白色的道袍，沾染着忍冬花的味道，云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很认真地吐字。
这是师徒二人见面的第一句话，愣着的程平安下意识就嗅了嗅自己：“我睡了多久了。”
程平安在问系统，她觉得她身上并不臭。
“六天。”藏在程平安识海里的系统瑟瑟发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那先容弟子洗漱一番。”六天，的确可能有味道，虽然她没闻出来，但修士五感敏锐，程平安小心翼翼地看了云清一眼，斟酌着开口。
他稍稍抿了嘴，明白他的弟子会错了意，但是又无法明说，只得扯开了这个话题：“换道袍，去成道大典。”
然后，程平安听到系统开始载入新的剧情，她迅速地掀开被子，去洗漱了一番。
“系统提示，保卫目标接近，请制止保卫目标和男配二号的接触！任务失败即进入惩罚模式。”
程平安还在套着月白色的衣服，冷不丁地就听到了突如其来的任务声，她赶忙就加快速度，然而——
“系统提示，任务失败，进入精神惩罚模式。”任务发布得毫无准备，惩罚开始得猝不及防。
程平安踩着脚下长长的衣摆，就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她觉得此刻的脑子似乎被什么刺穿了般疼。
呵呵，毫无人性。被迫再次开始接受惩罚的程平安缩着四肢捂着脑袋不让自己出声，她看到了两个人接触的画面。
程栀南来找她，从灵鹤上摔了下来，于是云清把她抱在了怀里，没有被异性近身过的云清真君死寂如镜的内心在此刻泛起了小水花般点波澜。
剧情果然还是剧情，这是程平安描写师徒二人的第一次接触，没想到不是师徒后仍旧以这种方式上演。
系统的惩罚终于在程栀南快进房间时掐着点结束，程平安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前、鬓角的碎发都被冷汗打湿，蔫搭搭地贴在她肌肤上。
“平安！”见到程平安的程栀南显然激动极了，但她注意到了程平安的异样，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才经历了什么折磨。
程栀南很想开口去问，但是见程平安却是避之不及：“小——南，我要换衣服了。”
此刻的程平安衣衫还不整，叫顺了的称呼在突然想起已经改变了身份时一转了口音，她背着身就往里间走，还没缓过来的程平安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有些疼。
“那我在外面等你。”程平安先声夺人，让程栀南明白她不想自己去询问探究，于是她选择不再追问。
紧紧抓着衣服的程平安，在听闻到程栀南离开的脚步时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她看到了剧情的不可逆性，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一时间程平安有些茫然，改变剧情似乎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恭喜宿主领会到任务的最终要求。”思考中的程平安，在突然灵光一闪时，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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