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难看?”扯扯风衣领子,他自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到纹饰反光,美滋滋一笑,满意地感叹了一句,“多好看啊!”
江依依说:“上次和瞿荏在新街逛,看到个荧光漆,当时就决定送你作生日礼物。”
漆与白冷笑一声:“我还要等你们?”他把头一扬,潇洒地指指他家院子。
江依依顺着那方向倒抽一口气,难以形容这乍然戳进自己眼睛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嚣张的、疯狂的、变态的雷射银覆满整辆汽车,简直是在对她的辨色能力狂轰滥炸,她忍不住一再抽气,简直丧心病狂。
昏黄的暮色里,漆家的院子像砸进了一辆品味相当差的宇宙飞船,让人不得不怀疑就是因为这艘飞船丑到外星人都忍不了,才直接丢弃在这儿。
楚陶然冷静问了漆与白一声:“你眼睛疼吗?”
“爷高兴!”他得意洋洋跑进自家院子,进门前还朝爱车热烈飞吻。
江依依望着他欢脱的背影愁眉苦脸:“这可怎么办?荧光漆已经满足不了小白的审美品味了,我还得换个礼物。”
“他的手机壳已经用很久了。”
江依依顿时眼前一亮,倒是可以买个符合他离奇审美的手机壳。
“所以我打算送手机壳。”楚陶然接着说。
江依依凑过去拽拽他袖子:“不行,你换一个,手机壳让给我来买。”
“我已经买好了。”楚陶然坚持,“你知道要找到一个花里胡哨到满足漆与白的手机壳,花了我多少心血吗?”
她叹口气,那真是闻者落泪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楚陶然看她一眼,问道:“生活费还够吗?”
“都大二了,怎么我妈还是把生活费先打到你这儿?”
“你一天没讲明白为什么第一个月一下花了八千。”楚陶然清晰说,“阿姨就不可能放心地给你生活费。”
江依依默不作声往前走,楚陶然不疾不徐跟在身后。路边的灌木墨绿,在黄昏里被涂了一层稀薄的黄,显得沉静又寥落。
“你怎么不问我?”
“你决定了不说,我问你也不会说。”
江依依回头看向这个面容昳丽的青年,夕阳下气质疏清。
“万一你是例外的。”
楚陶然定定回望她,轻轻笑了:“不告诉我更好。”
“为什么?”
“守护一个秘密确实很艰难,但多告诉一个人,你心里只会更艰难,哪怕和你分享秘密的人是我。”
江依依一怔,随即清浅笑开:“你不怀疑我是用去干坏事了?”
“你要是真动起脑子干坏事,连痕迹都不会留下,阿姨根本不会有机会发现这个亏空。”
楚陶然说得轻易,但字字笃定。她是随性无拘,但不会违背原则,就算真做了什么,她也向来坦荡磊落。
既然事有苦衷和隐情,她宁愿背负着家人的猜疑也不松口,他自然是没必要再问的。
江依依刚入学时,汤莹往她卡里打了两万生活费,汤莹怎么算,都觉得作为一个普通学生,这一学期肯定是够用了。她一个月后心血来潮去查了一下余额,刚过去一个月,就少了八千多。
这下汤莹开始坐下来慢慢算账,她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江依依寄些吃穿用的,所以江依依自己的开销项目,实在有限。那时候,“大学生沉迷名牌奢侈品”的新闻正铺天盖地,汤莹一下子紧张起来,立刻通知江依依说准备明天亲自去趟D市,审查一下她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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